這裡談到的分開，有可能是分手，各走各路，有可能是某一方死去，讓關係徹底消失。反正，緣起是必然的，緣落也是必然的。

正如弘一法師李叔同所言，你所遇到的人與事兒，都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緣。

就像是“春夏秋冬”，春天自然是欣欣向榮，萬物復甦的；夏天自然是草木旺盛，花團錦簇的；秋天自然是蕭瑟悲涼，草木凋零的；冬天自然是冰天雪地，萬物冰封的。

緣分既有復甦旺盛的時候，也有蕭瑟寂滅的時候。如此，構成了一切關係，也構成了我們的人生。

 

04

人老了，才徹底醒悟──能夠陪伴自己到老的，只有「內心的真我」。

人生這條路，越走，陪伴的人不會越來越多，只會越來越少。到最後，就只剩下我們自己一個人。

楊綿在《我們仄》中寫過一段話。

「一九九七年早春，阿瑗去世。一九九八年末，鐘書去世。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。就這麼輕易地失散了。「世間好物不堅牢，彩雲易散琉璃脆」。現在，只剩下了我一人。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做“我們家”的寓所，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。家在哪裡，我不知道，我還在尋覓歸途。”

楊絳一家三口，原本是幸福美滿，家庭和諧的。但是，隨著時間流逝，楊綛的女兒早早離開，楊綛的丈夫錢鐘書也先走一步，只留下楊綹孤零零一個人。

而楊綛，在2016年的時候才過世，活了105歲。等於是，人生最後的18年，1998年到2016年，楊絳都是一個人孤獨地活著，逐漸走向死亡。

沒有人可以陪伴楊綹走到最後，只有她內心深處的自我，陪伴她走完了一生。萬事萬物都是虛妄，只有內心深處的自我，才真實存在。

 

05

寫到最後

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相同，即使這一刻交織，未來的某一刻也會分道揚鑣。外人如此，親人也是如此。

父母無法陪伴孩子一輩子，孩子也無法陪伴父母一輩子。丈夫無法陪伴妻子一輩子，妻子也無法陪伴丈夫一輩子。

大家都是“彼此”的“過客”，不過是因為有緣分，就短暫相聚，衍生出了感情罷了。相聚到最後，都是互相揮手說再見。

家庭只是人生的驛站，並非最終的歸宿；妻兒老小只是人生的關鍵緣分，而無法永恆存在。

對凡人來說，不論是走完這一生，還是走向死亡，甚至回歸虛空，都是自己陪伴自己。所謂「今日方知我是我」就是這個道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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