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贏之前,你要先學會輸幾次
創業的朋友去做投資人,本來做投資的朋友出來創業,創投之間出現了一扇旋轉門,兩批人互換身份,會產生了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呢?
接下來,跟隨筆記君的腳步一起走進今天的文章吧。
以下,盡情享用~
人,永遠都是立場的動物。
創業的朋友,以前的口頭禪是:
我這麼好的項目,投資人各種挑剔,不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,真是不懂行。
現在他們自己做了投資,說法變了:
這個團隊缺一個核心合夥人;
那個項目所在賽道不夠大;
我現在大概率也不會投當年的自己;
投資的朋友,以前的口頭禪是:
我們想再看看未來3-6 個月的數據情況;
派個阿里的政委幫你解決一下組織問題吧;
這個事就必須狠狠砸一筆大錢佔領市場心智;
現在他們自己出來創業,說法也變了:
數據怎麼可能那麼快爆發?
找個人太難了團隊不好帶煩死了?
我以前是不是對於創業者太苛刻?
我相信,他們的此刻和彼時都是真誠的。
世間哪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。坐過談判桌兩邊的人,會有著更加立體的人間感悟,他們會在某一瞬間講出一句曾經自己特別討厭的話,然後奇怪為啥這句話說得這麼順口,好像自己也沒當初聽到的時候那麼討厭了。
他們可以分裂成兩個人對話,切換身份,猶如盜夢空間般不斷遞進層次。
一個之前做早期投資的哥們出來創業,他告訴我他晚上做的夢是上IC(投資委員會)討論項目投不投,早上醒來發現郵箱裡躺著郵件,告訴自己項目的TS(投資意向書)又被撕了。
另一個連續創業的哥們後來去做了自己的基金,他說他想投一個“當年的自己”,覺得當年的自己遇到一個現在的自己,就可能會有機會去敲鐘,我問他: “難道你要用一輩子的投資生涯去治愈你青澀的創業經歷嗎?”他卻不說話。
我喜歡看人物傳記,因為讀到第10頁的時候,稚嫩主人公完全不知道在第389 頁上的自己會有多大成就;然後再從第453頁的功成名就翻回第60頁,那時候他覺得這次的至暗時刻肯定過不去了。
只有在書裡,我們才擁有上帝視角,高光時刻和絕望時刻相隔如此之近,任人來回翻閱;現實中的真實人生,只能自己渡自己,與自己的來路和彼岸相愛相殺。
一、沒有指數級增長的賽道,你網上看到所有關於人才、組織和文化的文章,都會害死你
最近好幾個朋友創業特別磨嘰,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快點開幹,他們說要組建一個完美的“夢之隊”,因為找人找了半年都沒有湊齊,所以堅決不開始。
我一臉疑惑的時候,他們掏出了收藏了多年的朋友圈雞湯文,大多關於“人才密度要高於發展速度”吧啦吧啦之類的。
所以,第一次創業的人,應該都會犯這個錯誤吧,包括幾年前的我。
以前看歷史書,特別不理解為什麼所有的帝國都要無限擴張,直至最後崩盤,見好就收好好過日子不行嗎?
後來我發現了這樣的一個死循環:
如果你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必須網聚人才,而胸怀大志的人要一起做事情其實很難,所以帝國祇能通過不斷的增量疆域來滿足他們的野心,讓他們各安其位;
而隨著疆域的擴張,原有人才的慾望更大了,更多的人才加入了,於是這個循環必須持續下去,不然一個不擴張甚至萎縮的帝國,是無法解決內部精英之間互相的利益博弈的。
帝國的崩潰從來都不是發生在對外擴張的路上,而是當殿堂之上人才濟濟之時就已經註定了。
所以,決定人才、組織和文化的根本,在於這個賽道是否可以撕殺出一個帝國模式 。
如果這是一個小城邦,天花板明顯,再好的文化,再好的組織,都留不住人才,反而會吞噬掉“小而美”的可能性,即使人才留住,也只是加速城堡從內部攻克的滅亡。所有的管理方法都是在戰時狀態下效果最佳。
在和平年代,管理意味著平庸和消耗。因此,匹配的人才、匹配的組織和匹配的文化更加重要。不是誰都有機會開啟帝國模式的,況且羅馬也不是第一天就建成的。
二、你知道的關於目標用戶畫像的一些道理,可能是錯的
大多數的文章和經驗分享都在說目標用戶畫像的重要性,但這裡有一個隱性的前提假設是“這個用戶畫像定位是全局最優的”。
舉個簡單的例子,如果你希望做A類用戶的生意,結果來了A、B、C類用戶,分別佔用戶樣本70%、10%、20%,你覺得需要聚焦,於是自然而然地屏蔽掉了B和C。
結果相比A類用戶,B類用戶是一個100倍的潛在市場,你花在優化A類用戶的產品、服務、體驗上的所有精力,在面對一個100倍大的機會時,這種專注其實是一種跑偏,因為以你的時間、精力和心氣本可以探索出一個更大的市場。
所以真正正確的思維反而應該是藉假修真:
目標用戶畫像是假,指數級增長萬億市場規模是真。在跑不出這樣的模型曲線之前,產品就是MVP,公司就是臨時組織,創始團隊就應該“朝三暮四”。
過去幾年,我身邊的朋友里至少有四五個貼著“巨大市場”的邊沿做了創業項目,死磕產品、推廣和數據,他們大多做得小成。
但當他們最後把公司賣了复盤這段經歷時,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提到當年“身邊巨大市場端倪”的時閃時現,也就是說他們也曾若隱若現地感受到了一些其他可能,遺憾的是曾經的他們最後都毫不猶豫地選擇性忽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