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愛,當個啞巴

為了愛,當個啞巴
美麗夢想 2025-04-21 檢舉

當村口油坊的榨油錘第五次砸下的時候,我看清了陳青河耳後新添的傷疤。這個不能言語的榨油工,總會在霜降那天,把還帶著露水的野山參放在我家窗台,竹篾筐底還壓著曬乾的益母草。

 

 

十八歲那年,當赤腳醫生的父親採藥時墜崖,是青河哥背著三十斤的紫雲英,連夜翻過三座山頭請來縣醫院的大夫。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時,他蹲在走廊上用柴刀削木哨,刨花紛紛落在打著補丁的解放鞋上。這時我才留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,斷口處是深褐色的痂

 

「是去年榨菜籽油時傷到的。」他比劃著,突然像是想起什麼,掏出用手帕包著的銅鈴鐺。金屬表面沾著油漬,搖晃起來卻發出如清泉般的脆響——後來我才知曉,這是他拆了祖傳榨油機的軸承改製成的助聽器。

高考錄取通知書到來的第二天,青河哥不見了。我在榨油坊找到了他藏起來的火車票,從雲嶺到省城的車次印著我生日那天的日期。老油坊的木樑上吊著五個鹽水瓶,每個瓶底都壓著一張字條:“今天多榨了二十斤茶油。”

再次相見是在縣立醫院的耳鼻喉科。我摸著纏滿紗布的耳朵,看著他用佈滿繭子的指尖在霧濛濛的窗戶上畫耳朵的形狀。護士說他每天背四籃山貨來賣,卻總是蹲在煎藥房熬三個小時都不願離開的參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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